正确的旗帜
在社交的过程中看见自己模糊的形状,这个发现令我十分沮丧。
堂弟说,无论如何,在五月的时候就应该听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。他不听婉言相拒和直白的拒绝,固执的希望我与他同去。但这不是一笔我乐意并且能够负担的消费,我同他小心解释这一点。之后,他勉强退掉了两张看台票,买了一张寂寞的内场票。
在我看来,他这趟北京之旅有点孤独,他的孤独在于我无法理解他。
他一副城市流浪汉般的姿态,不定酒店这点让我愤怒,那时候我不觉得真的会如他戏言所说,去洗浴中心过夜。我与他发生分歧后,他气恼只想着维持“好姐姐”形象的我。我无法作出解释。我看到自己一边按照他期待的去行动,一边被某种物质限制而行动不得。
我不热衷于角色扮演的游戏,也早已疲于应付各种社会角色应有的责任与义务。我突然认识到,真正意义上的“我”还未诞生。
在自我社会化的进程中,没有人能比我更拧巴。我理解他人的动机和行为,却不能合理的理解自己。总致力于维持一种平衡,尽管它扭曲着,我却不觉得委屈我、牺牲我是一种不值得。外在人事物的优先级总会被我亲自安排为:高于我。
实际上,我缺少一个坚定地命名为“我”的立场。不乏有某些时刻,较少的时刻,我犀利的拒绝接受这一切,却是带有消极抵抗意味,而不是一个清晰明亮的漂亮决定。
最有效的解决我的问题的心法是:积极。积极的去处理一切于我不利的因素,积极的去表明“我”的立场。
我厌烦了说但是,尽管这的确是起承转合之必要的词汇,我要尽量避免用到但是。我也讨厌被工具制约,语言与文字这种工具,我既无法娴熟运用,又无法准确领悟。同阿尔吉侬丢失对智力的掌控而产生自我厌弃的抵抗情绪一样,不能娴熟的使用工具,这让我觉得自己不够有力量。
目前,我平等的讨厌一切伟人的伟大思想,是他们,使我变得矮小。
这种向外归因,像是我内在秩序的坍塌,变得无序的一种信号。我抵抗一切他人思想对我发起的进攻,固执的追随虚无。
与这种阴暗的想法相伴的是另一种光明的想法:我无比虔诚的渴望得到伟大智慧的洗礼,如饥似渴的追随书山稗海,文史苑囿。能不能说如此绝对的黑,如此绝对的白呢?当然是不能。黑,不过是白的缺失。
这可以是两面旗帜,阴暗旗和光明旗,我只需要做出选择,让某个旗帜遥遥插在远方作指引。
在我短暂的一生,最想要实现的,是成为“我”。所以,为我作指引的,应是,必然是,“我”这面旗帜。我会不断思考如何做到。
最有效的秘诀还是:积极。积极的去处理一切于我不利的因素,积极的找寻“我”。
在这些与自我的对话中,我看见自身一种特性:反刍 [1]。要把这种特性锻造成一把武器,应该选择正确的消化对象。因为反刍痛苦是不必要的。
“看好你自己”这句话,在我心路上经历了:不解-痛苦-接受-真理,四个阶段。自此,我将高举“我”与“看好你自己”这两面大旗,一路狂奔,奔向生命的终点,意义的起点。只有做完了这件事,才能够看清这件事的意义。